……

“是呀……為什麽呢……？”水門微擡起頭，狀似無心之問，百繪卻不敢因為他這“閑散”之舉，就貿貿然地上前偷襲，只靜靜地等他繼續話題。

水門看回百繪，接續道：“其實，我也想問你幾個問題——為什麽每次木葉預備在巖忍戰場用兵之際，霧忍們卻總是適時大力攻擊，使得木葉分兵乏術，從而輕易扭轉了戰局的優劣？而又為什麽，其它的忍村都稱呼‘清子’為‘血獄魔君’，連巖隱村亦是，獨獨霧隱卻稱她為‘血獄魔女’……？”

說至此，水門一頓，看向百繪的眼神犀利萬分，他輕輕一笑，繼續道：“……很簡單！因為你不單單是巖隱的間諜，更是霧隱大名鼎鼎的‘諜報專家’——‘千面刃’！我們不想打草驚蛇，可是，有你這樣的人在，過去的兩個月中，若是木葉貿貿然地有所行動，你認為結果會怎樣？！”

水門的一番話，若驚雷一計，“劈”得百繪身呆若冷石，半晌不得動蕩——畢竟，他身為雙重間諜的事，連巖隱方面都不知道！

水門並不理會百繪的反應，接著說下去：“百繪中忍，對你這樣精明的人，即使處處設防，也難免會有疏漏之時。與其那樣，還不如將你想知道的一切，直接放到你的面前——你想知道木葉的布防，我便讓你親自去看；你想知道我的情況，我便令人悄悄地散播出我已身受重傷的消息……總之，你想知道什麽，我都讓你知道！只是這其中的真假，我可就不敢保證了！”

……

“呵呵，真是佩服，佩服！”不久之後恢覆冷靜的百繪對水門致敬道，“不愧是‘黃色閃光’，倒是我以前小瞧了……不，也許那也是你的意圖吧……不過水門大人，我想你應該明白，‘玉帶山’高聳入雲，而山的背後，又只有一條小小的狹縫，體積太大的活物可過不去……”

“啊……”水門輕笑著表示讚同，反唇相譏道，“這我很清楚，不過百繪中忍也應該很清楚——我最擅長的，是‘時空之術’啊……如若你們真的有恃無恐，那一、兩百名巖忍，是為了什麽目的而來？難道不是為了除去我嗎？”

百繪聞言眉頭緊鎖，暗咬著雙唇，聽聞全盤計劃被暴露，他還是忍不住有些吃驚，但已不似剛才那般驚訝。

“百繪中忍！”水門嘴角微彎，瞥一眼百繪那“註意力明顯不在此處”的神情，不由略有些不屑地調侃著開口道，“你是想找機會通知那些來殺我的人撤退吧……”

百繪神情緊張地盯著水門，不敢錯一下眼，畢竟“黃色閃光”的手一抖，也許就再無回旋的餘地。然而對方似乎拿準了他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，並沒有馬上動手的意思，而是閑閑地繼續開口打擊著他的希望：“……太遲了，你既然調查過我，就應該知道，凡是被我盯上的獵物——絕沒有逃脫的可能！”

百繪的臉色一變，因為他知道水門說的是事實！

就在這時，水門的身影突然一閃掠過百繪的身邊，緊跟著下一刻，身側的身影就倒了下來——卻不是百繪！

水門的目光一寒，所在之處立時便沒了身影！

幾百米開外，巖忍們盡皆落入一開始就埋伏在那的木葉忍者們設下的陷阱之中——木葉忍者從四面八方發動的忍術伴著各種陷阱一齊向巖忍們襲去，一向以“群戰”聞名的巖忍們，也終於體會了一把被合擊的滋味。

戰鬥剛剛打響，水門追著百繪也到了此處，他在人群中憑著對種在百繪身上的“記號（波風水門根據‘畫在’目標身上的‘記號’做為其施展時空忍術的定位儀，從而能瞬時到達目標身邊）”的感應快速追殺著，然而令他暗暗心驚的是——每每他的苦無刺中“百繪”後，最後死去的，總是另外的人！

……

“誰？”巖忍據點之前，巡哨忍者發現不明人士。

“快、快帶我去見你們的指揮上忍……”百繪出示信物，只說了一句話就昏了過去。

……

殺戮過後，水門的副官海野秋嵐向他匯報傷亡狀況：“水門大人，我方重傷三人，輕傷十三人，無死亡人員，只是……百繪中忍不知去向。”

以如此微小的代價全殲一、二百名巖忍——水門聽了滿意地一點頭，把百繪的事情交待了一下之後，讓海野下去料理善後事宜。

“老師，讓他溜掉了呢。”卡卡西突然冒出來說道。

“嗯。”水門輕和，轉身低頭看向較矮的卡卡西，欣然一笑。

“可是，不要緊嗎？”卡卡西問道，“您不是說過，百繪有能夠瞬間傳遞消息給霧隱的方法嗎？如果讓霧隱知道，原本應該去解‘潞水’之圍的自來也大人卻在巖忍戰場前線，他們不是會攻打‘潞水’嗎？”

“放心，卡卡西。”水門給了卡卡西一個安心的眼神道，“‘潞水’那邊，自有人去！”

“那……‘飛雷神’之術的秘密……？”卡卡西不無擔心地提起。

“你是擔心‘飛雷神’術的有效時限被洩的事吧？”水門看著弟子寫在臉上的擔心爽朗地笑開，只留下一句莫名的話，“卡卡西，那種事，你說它是秘密，那它就是；你要說它不是，那它就不是……”

……

十幾分鐘過後，戰場收拾完畢。一切恢覆原樣，不留半點痕跡，就像曾經的殺戮從不曾發生過一般。

傍晚的時候水門將卡卡西、真田等親近的人叫進臨時搭建的簡易帳篷中議事。

……

“哎，老師您要離開？”帶土首先驚訝地問出口，“那我們呢，也一起離開嗎？”

“不，只有我一人走。”水門嚴肅地說道，“雖然有些危險，但你們還是要在這裏多待上兩天……而且，一旦巖隱那邊得到我在別處出現的信息，可能會攻打這裏，畢竟此處無險可守！對不住各位了！”

眾人立刻紛紛表態堅決執行任務，而且大家都相信，既然是水門吩咐的，就必然有一定的把握，因為這位是斷不會隨便將自己的部下置於極危之地的。

“卡卡西、帶土！”水門開始分派任務，“你們兩人中至少有一人要隨時留守帳中，假扮我還在的樣子，尤其是晚上，要裝做我在燈下看書的模樣。”

“是，老師！”兩小齊聲回答道。

“還有，每逢有人送食物或傍晚時分，你們中要有一人變身成我的樣子讓人看見。但記住！”水門慎重叮囑道，“切不可多扮，以免被人看出破綻！”

“明白！”

“知道了，老師！”

“琳！”水門轉向琳交待道。

“在！”

“你要費點心每天熬些補藥進來，就說是我近來因為思考戰略而勞心勞力，為了維持我的身體健康而特意熬的。”

“好的，老師。”

“至於真田，這期間會照常有情報送來，你要像往常一樣送進帳中。”

“是的，大人！”

“還有秋嵐，”水門最後對副官交待道，“這段時間一切就都靠你指揮了，要特別註意那些從總營臨時帶來人們！後天入夜十分，你就帶著大部隊往總營撤退！”

“是，水門大人！”海野鄭重承諾道，“屬下一定會讓一切都像您在世時一樣！”

“很好。”水門吩咐道，“各位記住了，就是要讓一切看上去像我在時一樣。為了保密，除了你們幾人之外，我不在營中的事不可讓其他人知道！兩日之中，無論在任何情況下，都要讓大家以為我在帳中！”

“是！”

見大家明白之後，水門讓他們都離開。

……

一會之後，卡卡西又折了回來。

“還有什麽要交待的嗎，老師？”卡卡西慵懶地問道。

水門欣慰地笑笑，這個弟子真是聰明，只是給了他一個輕微的眼神而已，他就知道自己想做什麽。水門交給卡卡西兩樣東西：一份卷軸還有就是那支碧玉短笛。

“這份卷軸你收好，這上面標記了西線所有的暗哨。撤退的時候如果遇到什麽麻煩的話，就把它交給海野，應該會有所幫助。至於這支笛子，你收好了，這兩天中萬一有巖忍前來騷擾的話，你就變身成我的樣子吹奏這支笛子，四周的‘赤羽鷹’之類的兇猛飛禽就會聽從你的指令。”

卡卡西接下，有些為難地開口說道：“可我不通音律啊。”

“你不用懂，”水門笑笑說道，“你只要一邊想著自己想要‘赤羽鷹’做的事一邊吹響它就可以了，不過要記好——只可以使用一次！”

“是，老師！”卡卡西收好東西，詢問道，“可是真的能順利騙過巖忍嗎？”

“不要擔心，卡卡西。”水門依舊保持著他的招牌笑容，冷靜地分析道，“因為我對百繪說的都是真話，而且他是用自己的秘術逃離的，他一定不會有所懷疑，回去後也會以為我們在圖謀襲擊巖隱村。而這一屆的土影是個很謹慎的人，當初之所以答應霧隱聯合攻擊木葉，也是在‘克星’——‘鬼域’、‘紫電’相繼身亡，又順利地襲擊了砂隱，再加上有極為優秀的間諜配合，令他們覺得此戰必勝的情況之下。所以，即使‘我有可能襲擊巖隱村’的情報洩露，他也必會加強忍村防禦，並且在‘玉帶山’後設下重兵，這樣一來，前線的壓力就會減弱。另外，‘千面刃’本人雖然厲害，但是……”水門若有所指地笑了笑。

卡卡西對自己的老師向來敬佩，此刻則更為佩服，那種談笑用兵的氣度，看來自己還要多加學習才是。

“那麽老師，”卡卡西唇角微彎，終於有了一點表情問道，“你今晚就去霧忍戰場那邊嗎？”

“呵。”水門輕輕一笑，他這個弟子果然聰明，“不急，雖然‘潞水’形勢不妙，但即使霧隱那邊得知老師不在，要調派兵力攻打的話，至少也需要一天的時間來集結人手，我只要在破曉之前到達就好。”

“這麽說，老師您今晚是要住在營中？”卡卡西理所當然地說道。

“不，我要去個地方……”水門斂笑容，意味深長地一笑，卡卡西詫然相視。

……

夜晚，碧如常特訓完畢後回到空無一人的家，卻猛然間發現了人的氣息，這個感覺……怎麽會？碧心中一緊，有些急切地向氣息傳來的處所靠近，原來是家中的秘密書房——這個書房因為外表上了偽裝，又加了結界的防護，一般人連發現都發現不了，這樣說，真的是……？

懷揣著疑問，碧一把拉開隱藏的門，登時光亮一片！

“你回來了？”有熟悉的柔和嗓音傳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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